卿留

自说自话式嗑cp。

【PM土冲】Justitia 01

Summary:他在沸腾却冷得出奇的湖中漂浮向前,停在湖中央时向月亮伸出了手。滚烫的月光自他的手心汇入静脉。

Notes:

•ooc、bug预警

•星际机甲au

•是为了自己愉快而写的文章,长篇

•非正常时间线

虽然是北极圈但还是为万一会有的看到的朋友作一下预警。

伊底里斯其一

假使你阖上眼眸。

你陷入沉沉的睡眠,逐渐落入梦境所织就的网中。

你在天空翱翔,或是静静沉入深海,眼珠无规律地转动,脑细胞活跃的跳动摩擦,你的躯体在梦境中伸展。

那么从何时开始,你会发觉自己在做梦?

从一片混沌中睁开眼,冲田总司发现自己站在一团灰暗的森林中央,面前是一片沸腾的湖泊。月亮明如火炬,在湖泊上划出细长的光影,在散落于湖泊旁的玻璃碎片上反射出莹莹的光。黑暗的丛林中闪烁着兽类眼中的幽幽星火,万物喧嚣,只有一只安静的白兔眨着亮红色的眼睛向他奔来。

然后白兔露出了长长的黑色獠牙。

他踩着玻璃碎片向湖中央走去,暗红色的血迹也在月下泛着光,有玻璃碎片嵌入脚底的血肉中,但他没有感觉。他在沸腾却冷得出奇的湖中漂浮向前,停在湖中央时向月亮伸出了手。滚烫的月光自他的手心汇入静脉。

然后他忽然意识到,这是在做梦啊。

这或许不是个好兆头,一旦你意识到自己在做梦,距离你离开这个梦境就不远了。你的自我意识开始慢慢苏醒,跳跃的思绪逐渐地归于平静,你落回原地,回到你的床铺上。

接着,你睁开了[自己的]双眼。

“打扰了,宫下医生,为什么不打开一点窗子呢,今天的阳光看起来很好呢。”

苍白的病床床单、柜子和苍白的一切,细细的输液管将无色且微冷的液体由上而下送入青年的血液中……青年看着眼前无甚变化的景色,开口时带了一点笑意。

“啊,冲田先生您醒了,非常抱歉,是我吵到您了吗?”年轻的医生闻声,略带惊讶地转过身来,“现在时间尚早,您其实可以多休息一会儿的。”

“不必了,”青年依旧保持着笑容,“自然醒的话,可能也很难再睡着了吧,请拉开窗帘吧。”

宫下医生点点头,回以同样的微笑,缓步走向窗边,将厚重的窗帘拉开些许,窗外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涌入这个原本一片昏暗的房间内,在青年的床头洒下一片金色的光。

“您的早餐稍后会被送来,如果您没有什么需要或不适的话,我就去下一间病房了。”宫下医生用笔在冲田总司的诊疗录上记了些什么,而后抬头报以柔和的目光。

“麻烦您了,请不必担心。”

宫下医生再次颔首示意后,抱着诊疗录快步离开了这件单人病房,白色长褂带起了一阵微风。冲田总司动了动因长时间输液而僵硬的手指,收回了自己的礼节性笑容。透过澄澈的窗,他看到难得的灿烂阳光正在树梢上跳跃。

一片静默之中,他感到一种无来由的烦躁与不安,或许说是一种恐惧感,尽管不到一分钟前他还笑着与医生对话,语调漫不经心。在温暖日光的照拂下,一种疲倦感包覆了他的精神与躯体,涣散着他刚聚集不久的精神力。

那一天他从一阵麻木与眩晕感中醒来,头脑像被无名的野兽撕扯开又被人强行缝合,随即痛感汹涌而来,而他无从思考,口不能言。他只能忍着剧痛僵硬地看着几个陌生的人影在他身边忙来忙去,有人握住自己的手,温热的液体滴在他的手背上,而对他来说这一切都是陌生的。在辽远的黑暗之中,他想要努力地抓住感应外界的浮板,有时感受到各种医疗仪器在身上运作的微弱痛感,有时能听到一些模糊的声音。几天后,他终于从昏昏沉沉的黑暗中挣扎而出,睁开了清明的双眼,年轻的女护士惊喜地捂住险些惊叫出声的嘴,正要转身去通告时,被他勉强拉住了一小片衣角。

她看见了青年眼中的惊惶,于是停下了动作。

“有哪里不舒服吗?冲田先生?”

青年只是缓缓缩回了手,眼中翻涌的情绪却没有收敛。

“我好像……忘记了一些事情。”

女护士睁大了眼。

 

后来赶来的医生们表情都有些沉重,他们说他名叫冲田总司,在不久之前的战争中受了很重的伤,在长夜之际命悬一线,再度回到人世的代价就是遗忘了自己曾经二十六年的欢笑与苦痛。他花了许多天才理解了战争的始末,对自己的了解只停留在“军队的文职人员、近藤上将的弟弟”之上。

告诉他这一切的是两个自称为近藤勇和土方岁三的男人。在其中一个医生为刚苏醒的他做身体检查时,他听见了从门口传来的交谈声,模模糊糊地听不真切,似乎是某种激烈的争论。下一刻声音戛然而止,门被猛地推开,两个身着军装的人冲到他的床边,眼中不约而同地闪烁着欣喜却又紧张的光。

冲田后来在回忆时想,那或许也是一种悲伤。

有着温和的宽脸颊的男性的眼中似乎蒙着一层水雾,跟在后边的男人略显瘦削,带着操劳而致的黑眼圈与一股浓郁的烟草味,沉稳的面庞上同样带着一点欣喜而难以言述的意味。

其中宽脸颊的男人向他露出了一个充满诚意的笑容。

“总司还记得我和阿岁吗?”

而他只是沉默地低着头,靠着一室的沉默撑起了漫长的一分钟。

当冲田总司终于抬起头望向近藤勇和土方岁三时,对面的二人心猛地一沉。

冲田总司脸上歉疚而镇定的表情,令他们熟悉又陌生。

直到他低声开口,说出了一个词。

“对不起。”

他还不怎么能说话,醒过来时努力拉扯了声带,被赶来的医生严厉嘱咐一切的恢复都要慢慢来。

近藤勇看到土方岁三把眼睛瞪大了,下意识地伸进了口袋,攥紧了里面的半包烟。

他没能把烟掏出来,这里是医院。

“对不起,”冲田总司喃喃地重复着,“我……”

近藤勇猛地伸手握住了他没有插着输液管的那只手,摇头示意他不必讲下去,“总司先好好休息,我们……我们……”

“我们会等着你的。”土方岁三接到。

 

在冲田总司的身体状况稳定下来后的几天里,近藤和土方还有一些其他的相关人等,都给他零零碎碎地讲述过那些被他丢失的过往。他知道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,知道了自己从小寄养在近藤家、与身旁的二位上将一同长大——自己还有兄弟姐妹,只是医院在隔离的军区且与平民区相隔甚远,才没能见面;在先前的战争中,担任文职工作的他经历了一场爆炸,以致于有了现在的局面。

不过好在战争已经结束了,他们笑着这么说,一切都会好起来的。

 

“近藤先生是我的哥哥,那么,土方先生呢,也算是吗?”

趁着土方料理刚被带来的苹果的时候,冲田小声地对近藤说。虽然潜意识里土方会给自己一种亲切感,但是土方略显严肃的面容还是经常使他开不了口。原本冲田想以“您”来称呼近藤和土方,但二人说这样的敬称未免显得生疏,况且又从未有过,于是就此作罢。

“应该不算是吧。”近藤笑着用宽厚的手掌抚摸着他的发顶。

“那么,是什么样的关系呢?友人?或者上下级?”

“这个……”近藤勇偷偷瞥了眼正在桌旁给苹果削皮的土方,“是一种……比友人更加强大的羁绊吧。”

近藤笑着补充道,这种羁绊总有一天你会意识到的,没关系的,只要相信他、相信我就可以了。

我们会等着你的。

冲田望向土方,打量一阵后露出有些困惑的神情。

站在桌旁的土方将最后两块苹果切进碗中,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。

 

意识逐渐回笼,冲田睁开了尚带疲倦的双眼。记忆中被拉开的窗帘此时却咬合在一起,仅透出些微的光亮。

自昏暗之中,他看见有一个人支着头坐在床旁的陪护椅上,于是他撑着双臂坐起了身——手上的输液管不知何时已被拔去了,而自己却毫无知觉。此时由于距离的拉近,他看清楚了来者的样貌。

土方先生。

听到声响,土方岁三猛地抬起头——像是方才布料的悉索声惊扰到了他白日里的荒天大梦——继而迅捷地起身扶住了正在挣扎起身的冲田,拿过旁边的枕头摆成了背枕。

“麻烦你了,土方先生,”看着穿着军装的土方岁三,冲田回以歉疚的笑容,“睡着的我一定让你等了很久吧,十分抱歉。”

“不,今天没有什么要紧工作,我也有两天没有来过了”土方将窗帘重新拉开,大片的阳光洒进来,他的半个身子浸浴在灿色之中,反身回来时皱了下眉,“这里的医护人员怎么越来越散漫了,你睡时也不记得给拉上窗帘。”

“啊,其实是我说想晒晒太阳,所以才让医生拉开的。本来想着不会再睡着了的,没有想到精神确实不太好,让土方先生见笑啦。”

“是病人的话,听话多休息也是必要的,”土方的脸色缓和了一点,拿过旁边桌上的保温餐盒,重新在陪护椅上坐下,“已经十点过半了,来喝一点粥吧。”

土方将盛粥的食盒取出,拿手背试了试温度,舀了勺飘着热气的粥,看到因热气而浮现出的白雾以后将食盒递给了冲田,确保拿稳后松开了手。冲田不是能舍下脸要他一勺一勺喂的人,即使是在病中。往常土方先生不在的时候,他喝的医院的早餐配粥大多是白粥,这次看到粥中混着的虾仁和翠绿的菜沫不免感觉食欲好了很多。

“土方先生,很会照顾人呢。”

“说到照顾,你之前其实养过一只宠物猪的,你因伤住院后就寄养在其他朋友那里,等过几天你的状况更为稳定时我就把它带来吧。这一点我会跟医生商量好的,我想有它在的话你的精神可能会好一点。”

土方组装着剩下的餐盒时这么说道,同时打量着冲田的反应,见他露出一个略带惊喜的表情之后也勾起了嘴角。

“真的吗?猪仔啊,会很可爱吧”冲田已经在尝试在脑海中勾勒出小猪的画面了,“那么,它的名字是什么呢?”

“……才藏。”

跟土方先生的名字真像呢,冲田默默地将这话吞进了肚子,但还是没有忍着笑出了声。

“笑什么,这是当初你取的名字。”

“没什么……只是觉得,之前我和土方先生的关系应该很好吧。”

冲田总司刚一抬头,就撞进了土方岁三的眼睛里。

Tbc.

Summary是整体性的,关于前面的梦境后面会反复出现。

所以是意有所指的啊(笑)。

[伊底里斯]篇大概会持续好几章。原词是Cader Idris,在开篇就杂谈自己对这个词的理解感觉是在剧透了(笑)所以再过几章好了。

把梦境描写放在开头部分的灵感来源:《少年paradox》,作者猫ロ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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